第13章 外婆時日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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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外婆時日不多
“願意給這麼多？”他們附近村子現在的彩禮行情大概就是20萬上下，正常誰家願意翻三倍的價錢娶兒媳婦啊。
小女兒吳桂芳精挑細選的怕不是最好的人家，而是願意給錢最多的人家吧。
她心裏面的小九九，身為母親的她一眼就能看穿。
謝家她好多年前常常是村裏大媽們閑來無事時的討論對象，因此她多少也有所了解，謝家在方圓幾公裏都是農村的家庭裏，家境確實算是可以的。
那會，他們家那兒子仗著家裏有些錢，眼高於頂，對姑娘們挑三揀四，嫌棄這家姑娘長得醜，嫌棄那家姑娘矮又胖……
近幾年沒再聽到鄰居們討論，以為已經結婚了，沒想到至今還單著，算算年齡，現在肯定不小了。
吳桂芳既然避開年齡不說，那她也不多問。
“是啊，你看人家願意拿這麼多錢當作聘禮娶，肯定是相當滿意窈窈的，窈窈嫁過去就等著享福吧。
所以媽，你一定要說服窈窈嫁過去。你得了這樣的病，也清楚自己所剩時日不多了，在你臨走前也希望看到窈窈能有個好歸宿的對吧。”
躲在院子後面，不想見到吳桂芳算計的嘴臉，想等她離開後再進去看外婆的溫書窈聽到此，腦子“轟”一聲。
外婆生病了？什麼時候的事情？還有什麼叫時日不多了，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。
就在她起身就要沖進屋裏抱緊外婆，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時，外婆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“是啊，窈窈要是能嫁個好人家，我也能安心閉眼，你戶口本帶來了嗎？如果可以，我讓他們直接把結婚證給領了，有朝一日，我好跟你死去的姐姐、姐夫有個交代。”
聞言，溫書窈僵在了原地，邁開但還沒來得及落地的步子收也不是，落地也不是。
一番猶豫，最後楞楞地收了回來。
情緒低落的想：外婆也讓她嫁給謝家那大齡剩男，難道連外婆也不愛她了嗎？
如果真是如此，現在這世界上沒有一個愛她的人了。
屋內的吳桂芳頓時眉開眼笑，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，“帶了，帶了，說到魄力，還得是您老人家。”
說著便從包裏翻出戶口本交到外婆手上，還不忘誇上一句。
十五年前，溫書窈的父母車禍死後，外婆懷疑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，而是有人故意為之，出於對她的人身安全考慮，強烈要求把她接到鄉下來。
為了上學方便，她的戶口也從江城遷到了鄉下，本來是要上到外婆戶口本上的，吳桂芳聽說溫家願意從公司一次性轉20萬出來當作撫養費，爭著搶著要上到她家戶口本上去。
當著外婆的面對天發誓，一定會把溫書窈當作自己親生女兒般好好照顧。
還說她做夢都想生個女兒，也在積極備孕中，現在有現成的女兒，她也不需要拿命再去生二胎了。
吳桂芳說的情真意切，不像是說謊的樣子，外婆慎重考慮了下，與其跟著她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婆，覺得她那有個健全的家庭，確實更有利於窈窈的身心健康成長，便同意了。
從那以後，她便住進了小姨家。
吳桂芳的聲音再次傳來，“媽，那這樣，我跟仲銘就先回去了，改天再過來看你，回去看看窈窈這孩子休息的怎麼樣了，讓她過來你這邊一趟。”
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豐厚彩禮了，來時還以為要跟老太婆磨上好一會的嘴皮子，沒想到這麼輕松，她就知道，提到病情準沒錯。
仲銘能不能娶到老婆，在城裏買上婚房就看老太婆的了。
“外婆再見。”嚴仲銘的聲音同樣透著愉悅。
小姨和表弟嚴仲銘一出院子，溫書窈便沖進了屋子，她已經急死了，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外婆到底得了什麼病，嚴重到時日不多了。
外婆剛送完小姨，正準備轉身回屋，這時，她瘦弱的身子被一雙突如其來的小手緊緊抱住。
接著耳畔傳來溫書窈急切，夾雜著哭腔的嗓音，“外婆，你怎麼了？生了什麼病？難不難受。”
聞言，外婆布滿皺紋的臉龐瞬間爬滿笑容，“你這孩子，嚇外婆一大跳。”
語氣慈祥，不帶半分責備。
溫書窈抱著外婆的雙臂收緊了幾分，以示安慰。
一雙蒼老的雙手輕拍溫書窈的手背，“外婆沒什麼事，你不要擔心。”
“騙人，我都聽見了。”
外婆牽著溫書窈回屋坐，“都聽到了，那外婆還跟你小姨合計將你嫁去謝家呢，你不生外婆氣啊？”
溫書窈的一顆心全都被那句時日不多了牽引著，哪顧得上生氣啊，再說，她相信外婆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，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清楚，她定能理解。
“外婆這事我後面再跟你聊，你先跟我說你到底得了什麼病，看醫生了嗎？醫生怎麼說。”
外婆知道這事瞞不住了，從抽屜裏取出病歷本和化驗單遞給溫書窈。
胃癌晚期。
溫書窈看著醫生的診斷報告，雙眼瞬間被蒙上一層水汽，仰頭將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。
她知道，她不能哭，她要成為外婆的依靠。
“外婆，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，跟我一塊去江城，大城市醫院的醫療實力頂尖，醫療設備也先進，相信一定能治好你的病。”
溫書窈起身要去收拾衣物，外婆及時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生死由命，外婆活了六十多年也活夠了，瞎折騰浪費那錢幹嘛。”
“外婆，錢你不用擔心，交給我，我現在已經出來工作了，完全有能力支付你的醫藥費。你只需要配合醫生好好養病就行了。”
她現在在傅氏集團的設計部工作，工資不算低，大學時期兼職加獎學金，再加上實習期間的工資，也存了點錢。
說實話，能不能承擔得起高昂的醫藥費，她心裏沒有底，不過，她一定會想辦法的，她不能讓外婆離開。
如若外婆也離開了，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個疼愛她的親人也沒有了。
外婆憐愛地撫了撫溫書窈的小臉蛋，“窈窈，你是外婆這世界上唯一的牽掛，將來某一天外婆去到另一個世界了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。
你之前不是跟外婆說過，你交了一位對你疼愛有加的男朋友嘛，最近找個時間帶回來給外婆瞧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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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兒吳桂芳精挑細選的怕不是最好的人家，而是願意給錢最多的人家吧。
她心裏面的小九九，身為母親的她一眼就能看穿。
謝家她好多年前常常是村裏大媽們閑來無事時的討論對象，因此她多少也有所了解，謝家在方圓幾公裏都是農村的家庭裏，家境確實算是可以的。
那會，他們家那兒子仗著家裏有些錢，眼高於頂，對姑娘們挑三揀四，嫌棄這家姑娘長得醜，嫌棄那家姑娘矮又胖……
近幾年沒再聽到鄰居們討論，以為已經結婚了，沒想到至今還單著，算算年齡，現在肯定不小了。
吳桂芳既然避開年齡不說，那她也不多問。
“是啊，你看人家願意拿這麼多錢當作聘禮娶，肯定是相當滿意窈窈的，窈窈嫁過去就等著享福吧。
所以媽，你一定要說服窈窈嫁過去。你得了這樣的病，也清楚自己所剩時日不多了，在你臨走前也希望看到窈窈能有個好歸宿的對吧。”
躲在院子後面，不想見到吳桂芳算計的嘴臉，想等她離開後再進去看外婆的溫書窈聽到此，腦子“轟”一聲。
外婆生病了？什麼時候的事情？還有什麼叫時日不多了，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。
就在她起身就要沖進屋裏抱緊外婆，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時，外婆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“是啊，窈窈要是能嫁個好人家，我也能安心閉眼，你戶口本帶來了嗎？如果可以，我讓他們直接把結婚證給領了，有朝一日，我好跟你死去的姐姐、姐夫有個交代。”
聞言，溫書窈僵在了原地，邁開但還沒來得及落地的步子收也不是，落地也不是。
一番猶豫，最後楞楞地收了回來。
情緒低落的想：外婆也讓她嫁給謝家那大齡剩男，難道連外婆也不愛她了嗎？
如果真是如此，現在這世界上沒有一個愛她的人了。
屋內的吳桂芳頓時眉開眼笑，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，“帶了，帶了，說到魄力，還得是您老人家。”
說著便從包裏翻出戶口本交到外婆手上，還不忘誇上一句。
十五年前，溫書窈的父母車禍死後，外婆懷疑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，而是有人故意為之，出於對她的人身安全考慮，強烈要求把她接到鄉下來。
為了上學方便，她的戶口也從江城遷到了鄉下，本來是要上到外婆戶口本上的，吳桂芳聽說溫家願意從公司一次性轉20萬出來當作撫養費，爭著搶著要上到她家戶口本上去。
當著外婆的面對天發誓，一定會把溫書窈當作自己親生女兒般好好照顧。
還說她做夢都想生個女兒，也在積極備孕中，現在有現成的女兒，她也不需要拿命再去生二胎了。
吳桂芳說的情真意切，不像是說謊的樣子，外婆慎重考慮了下，與其跟著她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婆，覺得她那有個健全的家庭，確實更有利於窈窈的身心健康成長，便同意了。
從那以後，她便住進了小姨家。
吳桂芳的聲音再次傳來，“媽，那這樣，我跟仲銘就先回去了，改天再過來看你，回去看看窈窈這孩子休息的怎麼樣了，讓她過來你這邊一趟。”
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豐厚彩禮了，來時還以為要跟老太婆磨上好一會的嘴皮子，沒想到這麼輕松，她就知道，提到病情準沒錯。
仲銘能不能娶到老婆，在城裏買上婚房就看老太婆的了。
“外婆再見。”嚴仲銘的聲音同樣透著愉悅。
小姨和表弟嚴仲銘一出院子，溫書窈便沖進了屋子，她已經急死了，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外婆到底得了什麼病，嚴重到時日不多了。
外婆剛送完小姨，正準備轉身回屋，這時，她瘦弱的身子被一雙突如其來的小手緊緊抱住。
接著耳畔傳來溫書窈急切，夾雜著哭腔的嗓音，“外婆，你怎麼了？生了什麼病？難不難受。”
聞言，外婆布滿皺紋的臉龐瞬間爬滿笑容，“你這孩子，嚇外婆一大跳。”
語氣慈祥，不帶半分責備。
溫書窈抱著外婆的雙臂收緊了幾分，以示安慰。
一雙蒼老的雙手輕拍溫書窈的手背，“外婆沒什麼事，你不要擔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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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牽著溫書窈回屋坐，“都聽到了，那外婆還跟你小姨合計將你嫁去謝家呢，你不生外婆氣啊？”
溫書窈的一顆心全都被那句時日不多了牽引著，哪顧得上生氣啊，再說，她相信外婆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，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清楚，她定能理解。
“外婆這事我後面再跟你聊，你先跟我說你到底得了什麼病，看醫生了嗎？醫生怎麼說。”
外婆知道這事瞞不住了，從抽屜裏取出病歷本和化驗單遞給溫書窈。
胃癌晚期。
溫書窈看著醫生的診斷報告，雙眼瞬間被蒙上一層水汽，仰頭將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。
她知道，她不能哭，她要成為外婆的依靠。
“外婆，咱們現在就收拾東西，跟我一塊去江城，大城市醫院的醫療實力頂尖，醫療設備也先進，相信一定能治好你的病。”
溫書窈起身要去收拾衣物，外婆及時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生死由命，外婆活了六十多年也活夠了，瞎折騰浪費那錢幹嘛。”
“外婆，錢你不用擔心，交給我，我現在已經出來工作了，完全有能力支付你的醫藥費。你只需要配合醫生好好養病就行了。”
她現在在傅氏集團的設計部工作，工資不算低，大學時期兼職加獎學金，再加上實習期間的工資，也存了點錢。
說實話，能不能承擔得起高昂的醫藥費，她心裏沒有底，不過，她一定會想辦法的，她不能讓外婆離開。
如若外婆也離開了，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個疼愛她的親人也沒有了。
外婆憐愛地撫了撫溫書窈的小臉蛋，“窈窈，你是外婆這世界上唯一的牽掛，將來某一天外婆去到另一個世界了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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